其实,罗刹对于这位“素裳姑娘”也是抱着些疑心的。
(相关资料图)
然,他终究只是一个过往行商,对出手搭救自己的恩人不必要有多余的猜忌。
或许等到了安全区域,请素裳一顿饭食、许一个承诺偿还恩情,他便会想些办法,离开此处是非之地了。
最后一个借行的丹恒则没有那么多顾及了,他与李素裳并无太多交集,也没心思搭理这件事。
“先且走吧。”
一行人向前穿过一个广场,看到了一个全身身着深色衣装的人,身旁跟着一机巧造物,还有一只舞狮模样的小宠物。
“我公输梁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,工造司的安危如今全指着我一个人啦。”
“呜汪!”
谛听发出一声应和又像是在劝阻,公输梁摇了摇头,一脸严肃道:“不成,阿财,你自个儿逃命去吧,云骑久久不来,为今之计,也只有老夫力~挽~狂~澜~!”
末尾四字用上仙舟特有的戏腔唱法,倒是看出这老师傅是个风趣的人。
“老先生,眼下此地并不安全,不如先随我们一起去到安全地界。”
罗刹温言而劝,却见公输梁一副惊诧模样:“阿财,你,你怎么开口说话?居然还是这副温润嗓音.....”
“老先生许是误会了,刚刚出声的乃是在下。”
被人唤作“阿财”,罗刹也不恼怒,继续温和道。
“对不住了这位小哥。”公输梁尴尬地挠挠头,“我也寻思,没给小家伙安装人声。”
李素裳窝在队伍的最后面,罗刹人还是这般善于与人交谈,若是她自己被人误会成小狗,定少不了一番严辞。
“工造司的匠作,公输师傅。”
调取眼下这人的身份信息后,雪衣也开口道:“眼下工造司并不安全,请与吾等一起撤回到安全地界。”
“你是.....十王司的堰偶判官?”
公输梁年岁颇长,见识丰富,转过视线时不经意看到雪衣身上几处的技巧痕迹,便认出了她的身份。
“匠作师父勿要多言,请与吾等一起撤离。”
仙舟六司各司其职,眼下仙舟危难,公输梁作为一名正式的匠作师傅,自是不可多得的机巧大家,雪衣便让他与他们一起同行撤离。
“也罢,既是判官大人吩咐,老夫便与你们一起同行。”
堰偶判官声名在外,公输梁也不推辞些什么,很从心地跟着一行四人一起离开了。
“真不知道云骑军在做什么,还要劳驾十王司来搭救我们工造司的人。”
离开的路上,公输梁也还在抱怨办事不力的云骑军,若是云骑能够及时赶到,工造司又何必遭此磨难。
剩余三人再次将视线聚焦在了李素裳的身上,她可是个云骑军的身份,这个时候不说两句吗?
“啊.....哈哈。”
被三人盯着,李素裳还是只能干笑一声,她能说些什么?
“地衡司执事,吾乃十王司堰偶判官雪衣,现在你司立下一例人口举查通告,身份信息,曜青云骑素裳,现处罗浮工造司。”
雪衣目光一冷,直接当着李素裳的面,向地衡司的工作人员发出通告。
虽然【云骑-素裳】的各种身份信息都对得上,雪衣也能明确,她当面的这个人就是素裳。
换做平时,这种身份上的小事十王司根本不会去管,但眼下仙舟正处危局,容不得出现一点纰漏。
“额.....”
虽然没有听懂雪衣话里的具体意思,但凭她的语气,李素裳也能听出,不会是什么好事。
罗刹对此也没表什么态,这本就是人家仙舟内部事宜,他就是个外来的行商,即便是想管,也管不到十王司判官的头上。
“老夫就走到这儿吧.....”
距离工造司大门没几步了,公输梁发声道。
“老先生.....”
“不必再劝,金发的年轻人。”
公输梁略一摆手,解释道:“大家各有职责在身,打从进工造司那天起,我照料司部中仪器运转,无一日懈怠,今天也不能。”
自身职责是一回事,也因为雪衣的直白,让公输梁察觉到,这支并行的队伍内部也有矛盾,他不想跟着这么一群人走。
“人人各有职责,走吧。”
望了眼公输师傅的背影,雪衣的声音依旧清冷。
“快些离开吧。”
丹恒上前道,他也不想再这里过多耽搁时间了。
几人走到工造司门口,却见这里有一只金人司阍把守着。
“快些打倒它吧。”
“本姑娘一人出手就可以。”
听着要打架了,李素裳举一只手,主动向前迎战。
她能感觉到几人之间那种没来由的严肃氛围,就连之前和他道过歉意的罗刹人都不和她搭话了。
正好眼下有了躲避视听的机会,可不能错过。
“素裳姑娘,不可一人逞强。”
见李素裳一个人莽了上去,罗刹连忙在其后跟上。
丹恒同样提枪,总不能看着一路同行的人只身涉险。
“太虚形蕴-岩破!”
磅礴的力量顺着轩辕剑尖激荡而出,金人司阍在这一式开剑式下,形体运动骤然受阻,瘫痪在原地。
跟在李素裳身后的罗刹和丹恒皆停下了脚步,看来素裳姑娘真的不需要他们相助。
“......”
没有出手的雪衣在不远处也看到了这一剑的威势,如此力量,根本不像是她资料里所说的“云骑军新人”。
“金人司阍是工造司用来制造看守机要重地的,打得它宕机就好,不要损毁,我们快些离去吧。”
雪衣出声,其他三人也没再动手,紧接着跨过了工造司的大门。
工造司的门口围集了许多逃难出来的学徒,多是在感慨仙舟危难下的各种奇异。
有的在哀叹公输师傅留在了工造司,他这一走便无从毕业;有的则是抱着和公输师傅一样的心思,不肯离去;还有甚者居然想着研究建木,充当工程材料。